想“死”

人的一生,若是置于浩瀚的时空当中,是毫无意义的。这个道理大概人人都懂,只是不愿一语道破而已。

死,是一道预设好的程序,时辰到了,便会启动,不徐不疾地带走你的呼吸,连同灵魂,一同归于尘土。朕小时候也想过死的问题,若是死的时候,呼吸不了,胸闷气短,岂不是很痛苦?死了之后就是一片无尽的漆黑,漫长的孤独将永远蔓延,再也感受不到花花世界的精彩,窒息感由始至终地伴随,无法倾诉,又不能自拔——想想就可怕!记忆中,第一次失眠就是从想“死”这个问题中开始的,那时心里的空虚和无奈在黑夜中泛滥,自己竟是如此的无助!可朕知道这问题别人解决不了的,靠的只有自己的参透。所以,听说世界上有鬼的时候,朕第一时间感觉的,是一丝幸存的得意。至起码人死后,灵魂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没肉体不可怕,有鬼即有生命,最多朕不骚扰众生便罢。

要是朕时运高见鬼了,估计朕也不会特别惊慌。朕是这样想的:假如朕被鬼害死,最不幸也就是就变成鬼罢了。相比于不能呼吸,眼前一片黑暗来说,做鬼尚且能自由来去,不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么?据说宋定伯捉鬼之后,有个人也想去捉鬼,最终没捉到,是因为鬼见他阳气太盛,不敢逼近。不过,宋定伯和他都是幸福的人,一个能证明人死了灵魂的确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另一个给了朕不怕死的信心。

尽管如此,归根到底,朕还是个怕死的人。不是自我诅咒,若不见鬼,朕对死亡更愈发恐惧。史铁生说得好,怕死比死本身更可怕。但史铁生也说过,上天既然预先把死安排好了,接下来我们不妨试试怎样去活吧。好了,朕若有所悟地把文章首句小心翼翼藏好,暂且扮演一下自娱自乐的众生相。融入角色,就是莫大的安慰,最好不要自己捅破自己的阴谋。

这就是朕思考人生的过程,结果,还是没什么结果。

迁2

昨夜暴雨,麻将碰撞,吆喝正兴起,以最热闹的形式告别旧居。

今夜繁星,院子四周,蟋蟀浅唱此起彼伏,以最平静的心境住进新房。

繁华过后众人归,蓦然发觉,原来未来得及一一道别。

那请闭上眼,想一下七零八落的烟头吧,那是彼此欢聚过的见证。把它留在梦里,等待清晨的小鸟,用清脆的歌声,把朕唤醒。

途说

不专心

南丫岛的水分外清。

繁华的闹市对岸,幸存一片宁静的土壤。远离熙攘的人群,逛山路,吹海风,沐浴在休闲的慢生活里,氤氲醉人。

靠在对着海滩的阳台上,来杯冷饮,安静地看着夕阳,是有品味的享受。翻几页杂志,闭上眼听听海涛,是另有情趣的智慧。带上足球,叫上好友,去操场挥霍汗水,是不可多得的乐趣。摘掉耳机,拔掉电池之类,必须斩钉截铁般执行的,否则就会分心,被各种社交强迫硬生生分割得支离破碎。

可惜了,朕一直在想方设法寻找WIFI热点。

不专心,放不开。

放不开

兰桂坊的夜分外狂。

一杯鸡尾酒,足以让人飘飘欲仙,随时进入放纵勾搭的状态。强劲的节拍混合着酒精,灯火明灭中,再清醒的人也会有点不能自已。

很应该放开点,蹭上去蹦跳一下的,在这里扮清醒很没劲。为何却自己扫自己兴?用朋友的话来说,就是“放不开”吧。放不开?放不开。是真有点放不开的,不然就不会出现半年前旅游那洋相。可是朕也找不到放得开的理由,抑或,放得开根本不需要理由,心里放开了,身自会随心而至?

放不开,想太多。

想太多

一直以来,有些地方的确是想得太多,瞻前顾后,把未知的看成定局;把假设强加于别人身上,推导成滑稽的理论,自圆其说,最后被笑天真。在旅程结束之前,面对着盛开的洋紫荆,忽然顿悟了。朕没有感到沾沾自喜,反而为又被打回原形而担心。因为一直缺少着一点勇气。

没勇气,便不果敢;放不开,也就不专心。

我喝醉了,默默倒在床上,想出现一个温柔的女孩,静静地被她搂着,什么也不说。让我乖乖钻进她的怀里,闻着淡淡的体香,悄悄地抽噎几下子,或许会偷偷掉下一两滴眼泪。抬起头来,朦胧中看见她带着浅浅的微笑。

我并不是刻意放大情绪,更不是随便乱性的瘾君子。与“一个人坚强得久,就禁不住想软弱一下”无关,与性爱无关。只是,这只是一种纯粹的感觉。

“我们不是在玩着爱情游戏,
那时还不知道有这门学问,
我们只是在干柴堆的旁边,
因为奇异的感觉相吻…”

凭什么要人家来分担自己的情绪呢?

于是朕醒了,旁边睡着老鼠毛鲸,朕亲了一下,把它扔在一边,下床去。该吃晚饭了。哦。

在半被动半主动的情况下,敲定了迁居,暗爽地以之当作一个小里程碑。

这说明了两件事:一、朕开始有能力学习使自己生活得更加有情调。有能力,就应善待自己。二、朕的财政压力增大了。有压力,就要及时解决。

因此也有了两个目标:一、多渠道拓宽财路;二、秘密。

搬迁,意味着过去的结束与新的开始,可以顺便总结一下近段情况:生活依旧在波澜不惊中流淌,总体来讲趋向缓坡上升,但也发现一个死穴:人虽无名,但仍不专心。这是一个严重不可饶恕但可以纠正的错误,希望能从迁居开始解决。改善环境,有利于改变身心。朕相信孟母三迁是有道理的。

断层


以前,我在上面看它;

从此,它在上面看我。
花不知疲倦地开了又落,人情不自禁地去了又回。
几米距离,是不可折身逾越的鸿沟。
花开花落,从不爽约。云卷云舒,我自闲来。
“外貌早改变,处境都变,情怀未变。”
可是,一直以来,不是自己的故作深沉,在上演着独角戏么?

紫荆桥2

雨点和花,从不吝啬落下。
淡红的花瓣,已在回忆中泛黄。
石板桥上,荡起阵阵涟漪,
再一次掀起往日的情愫。
落华满地,堆积流年,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
为什么只留在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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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

深夜和朋友去放烟花,生平第一次点燃火引,看着绚丽的火花在夜空中炸开,渐渐散落、熄灭,落在水面,浪漫至极。嘻嘻哈哈不应景的恶习虽然顽固,看到如此美妙的情景,也禁不住停下来仰望幸福。

朋友中还有情侣,此夕良辰,流溪河畔,月半弯,影一双。不知二位是否留意,朕是把场面定格了:河堤边,烟花盛放,两人同时仰望天空,昏黄的路灯,点缀此刻的温暖。

后来朕又走到空无一人的马路中间,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情景很熟悉,也是宽宽的马路两旁,尽是点不完的路灯。很喜欢看这类风景,有点孤独,但很清醒。只可惜每次心灵的对话呼之欲出之际,又如烟花盛开之后,刹那间无影无踪。“此情可待曾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真他妈的贴切。

朕还是想尽量捕捉一些感觉,于是不知不觉又想起一句话来,“路总是很长,一级一级数之不尽。”,这句有点故作伤感但未至于起鸡皮疙瘩的话,不时会瘙痒心思。

那句话还没完,前一句是“我站在原地,等一个人回来。”,不过一想起来,情景相符,但和当时的感觉不对,所以就没放上去了。

大杂烩

每年过年都是大杂烩,今年也是一样。各种啰里啰唆的饭局聚会揉成主线,每天更改一下地点人物,又可唧唧呱呱一场。忙是应该的,过年都不忙着聚会,还等到什么时候?心情也是要有的,过年没心情,难道等清明才有?

新年的日程非常紧凑,突然间发觉效率还很高。今年朕刻意安排在早上陪家人,把鬼混时间放在入夜至凌晨。一来多陪家人既被社会道德观念认同,又对自己良心勉强通过;二来和朋友的节目安排在晚上才更加合乎情调;三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了,有点累但也很爽。

今年记忆最深刻的是亲戚的一句话,说朕自信了不少,不仅在于衣着打扮,更在于精神气质上。对于此,朕就当仁不让地认了,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朕现在已经有了工作,勉强还能养活自己。说“财大气粗”实在永远不敢当,但有了银两,哪怕很少,只要是自己赚的,气也就自然而然地壮一些了。这是不是有点肤浅?朕可并非晒命,这应该只是人之常情吧?

昨晚发觉朕有点少年派的影子,能把一个毁三观伤自尊的苦逼经历,说成如此轻松,变得像传奇一样的故事。既非引人入胜,又非峰回路转,竟能引来各位捧腹大笑,实出朕之所料。不过既然大家如此开心,充当下傻逼笑料又何妨?一般人朕不告诉ta,听过的朋友要好好珍惜咯。

新年有一段关于短信的小小插曲,令朕感到愧疚和不安,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最好各自忘了就好。若是当事人看到,朕就在此留言一声抱歉。若是当事人忘了又不小心被朕这句话提起,那朕就加薪谢罪吧。

若干小时之后即将回岗上朝,有无开门利是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新一年多学多做,早日加薪就好了。这又是不是有点肤浅?朕可并非造作,这应该只是人之常情吧?

半目的智慧

“在下棋过程中,如果我看到有机会去赢,哪怕是一个子的优势,我就会把优势稳稳守护到最后,而放弃另外一条赢20目以上‘好棋’的路,一次师傅在复盘的时候跟我说道,你只要走这一步,就能赢很多子了,为什么不下呢?我说,大胜的棋,也意味着冒大的风险。如果按照我的下法,能够保证赢一百盘棋,而且都是半目胜。”

能赢便好,够赢便好。

石佛这番话印证了他厚实坚韧的棋风,稳而淡,实而不华,看似笨拙的手段往往在关键时刻发挥极大作用,这不由得让朕想起令狐冲在华山绝顶的石壁上看到“日月神教尽破华山剑法”那一刻的震惊与感叹。大智若愚,大音希声。若棋分九品,朕认为“守拙”才是最高境界。能够拒绝诱惑,心无旁骛,无论顺境逆境,始终走着自己的步伐,那份从容与淡定,得者几何!

曾经有人对穆里尼奥执教切尔西时代1:0的战术嗤之以鼻,认为其功利的足球思想扼杀足球艺术。姑且抛开“功利性”的争议话题,单从执行过程来看,朕不得不佩服魔力鸟能抵住舆论的攻击,以及放弃进攻足球的观赏性追求,一心一意把切尔西转型为一支机械式的军队,难能可贵。能赢并保持能赢,1:0实质是令对手窒息的比分,不但针对比赛对手,更加针对争冠对手。

也不禁想到另一位风格颇为相同的大师许银川,往往在平淡无奇的局势中,放弃冒险出击的诱惑,一点一滴地积聚优势,转化为胜利。局面越是平淡,对手越是感到不安。虽然二位在不同的战场,却正验证了“棋理相通”的真理。

无论路途多艰险,只顾一心向前。抵住诱惑,固守本心,确实艰难无比。有多少人真正做到心如止水,无欲则刚?在如此巨人面前,朕只能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