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逛了趟华农,朕低估了自己对过去的留恋程度。

原以为毕业后,会走得很干脆,结果还是不时会回去走走。华农留给朕的回忆并不唯美,但亦掩盖不了它独特的吸引力。走在熟悉的校道上,看着熟悉不过的风景,不知不觉又发起呆了。午后的教三草坪依然热闹,葱郁的树木园在阳光下仍然沉静,外拍的游客也越来越多——游客啊,朕现在也只是游客一名了。大一的时候,憧憬着外面的世界,毕业之后,对这里的回忆不知不觉堆成了五指山,当思绪乱飞的时候,又不知不觉碰在山脚下。

在走向大草坪的那段路上,后面有两枚师弟正激烈地讨论着打球的事情。那一刻,朕放慢了脚步,静静地听着,然后发现年纪就这么一点点变大了。曾几何时,朕也和雅士们有过这么纯粹而简单的对话;曾几何时,朕也穿着球衣,跑过这段路,赶去操场踢球;曾几何时,朕也不计成本地挥霍过青春呢。

这时朕又觉得,思金仍在读书,已是一件非常愉快而幸福的事情。作为社会人员的“累”,已不仅仅是工作的“累”了。不过,毕业后的朕,思想上的分量,实际上有没有增磅过呢?

飞花

“旧林里的利剑与白马,
传说等情人白了头发。”

飞花如雪,朔风如刀。
茫茫飞花,夹杂着雨点,悄悄滑过麻木的面孔。花瓣落在手心,未及握紧即已远飘。流水随春,落华随雨,倒映中,表情依旧僵硬,视线仍是模糊,思绪已飘千里外。那里,漫天飞舞的花瓣,盘旋亘久,凄美地葬于点点雨粉中。这里,雨的温柔,竟如一把剪刀,随着花香,徐徐剪断那道封印。

那天,谁在后面,补了一句:
“追忆间寒窗明月的红蜡,
多年后流水洗尽的铅华。”

是夜,同一屋檐下全体成员出动,趁放假动身之前,来次大扫除,略显凌乱的家瞬间改观——一尘不染是夸张点,反正朕的房间用舌头舔地板也不觉得脏了。

现在朕正坐在地板上发呆,伴随着些音乐,也顺便把近期的阴霾扫除干净吧。自从那晚之后心情一直很低落,蔓延出很多古怪的感觉,真是傻嗨。如果说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朕起码算心理上感受了一把咯?Anyway,快要过年了,无谓的东西该清理就清理罢。今天午睡做了一个阴郁的梦,如果可以,让它彻底结束在醒来之际可以么?

等下还有番薯糖水吃哩,多吃几碗,把屁放干净,彻底把全身心脱胎换骨一次,做个全新的朕啦。

不曾熟睡的城市成了珍藏岁月的游园

又一次穿行这座熟悉的城市,又一次心情陌生起来。

脚步承载的那份未命名心情,仍在犹豫中,良久不忍抛下。一次次决心伴随着一次次醒来而烟消云散,昨夜是否梦境?

踏过尘年的足迹,零碎的灯光散落一地,曾以为会淡忘的画面再一次被拼接起。那一刻,在零碎的画面中,看到自己老了,不愿把碎片补齐,并非有心无力,只是,记忆,太刺手。宁愿在朦胧中,让那股最纯粹的感动,犹如一缕香烟,缥缈在城市上空,陶醉得划过泪痕。那里,只有我们。

某日我们终要逝去,某日我会回来,缅怀这些灵魂,友好一笑。

“Hi,叼你,你好吗?”

天渐黑了

天渐黑了
寂寞准备包围世界
习惯失眠的双眼
不忍直视
那片凋落的晚霞

天渐黑了
花仍不肯凋谢
和躲在角落的双眼
一样孤独
直至被黑夜吞没

曾相信自己不再邪恶了
无奈
按捺不住
分裂的梦魇
亲手搞砸了一切

想去教堂
聆听罪恶的独白
多年织成的结
仍是不可开交
救赎?想太多吧
它更宁愿把自己埋藏!
管风琴只能让人落泪
庞大的音符
能压碎渺小的心
但是
谁在意?

天渐黑了
指尖敲着滴滴答答的键盘
心里下着滴滴答答的雨

马戏团

咖啡,又为失眠找理由。
季节,偏给回忆找藉口。
为什么,口香糖的味道要弥漫?
为什么,站台的雨点又飘落?
洒脱的笑,只是难以启齿,面具后的疤。
成熟还是天真,由谁来界定?
不敢强赋新愁,可笑欲说还休。
从不知,从不知。

祝你平安

我们能不遗余力地分担朋友的痛苦,能设身处地感受他们的感受,能轻而易举地送上慰问和鼓励。但是,有些事情,我们永远无法代替当事人直接面对痛楚,亦无法百分百理解他们的心情。这就叫做爱莫能助。当我们给不幸者安慰打气的同时,谁不自问,若是灾难降临到自己身上,安慰打气能真正消除内心的孤独与恐惧么?谁又不为此而感到心寒?谁又不为此而庆幸悲剧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不是悲观乐观的问题,而是客观主观的问题。也许,若不是生命的脆弱,无以显示生命的顽强。然而,不幸发生了就发生了,无论坚强与否,总得去承受,必须去承受。命运从来很严肃,命运从不开玩笑。命运公平与否无从得知,命运的偶然与必然更是难以断定。然而,我们必须接受事实,即使事实相当残酷。我们必须让自己乐观,尽管乐观不能掩盖不幸。我们必须学会坚强,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如果,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语言有时也变得苍白无力,祝朋友平安。

2013年碎片整理

朕出生之前,不知道自己会出生;出生之后,没想过以后要读书;读小学了,没想到以后会考广雅;考上广雅,没想到以后会去华农;上华农逃课实习,没想到当的是编辑;毕业了,没想到又失业了;失业后,也不知道以后会在哪工作。

命运的不确定性总是会使人感到迷茫和兴奋,而当回望的时候,又会为命运的驱使下自己走过的路程看过的风景遇到的人而回味无穷。目前,命运的不确定性,驱使朕到从化工作。

朕已经工作一年!

学生的时代渐行渐远,无论再不舍也只能挥手作别。转身面对,就是更加纷繁复杂的社会。没有所谓的好与坏,角色转变而已。当年能改变毛孩身份去当学生,现在就能改变学生身份去当朕。朕认为,与其说内心的棱角被社会打磨,不如说含蓄会更有张力。含蓄并不等于虚伪,接受并不表示赞同。在有能力改变当前格局之前,必须先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而不是针锋相对,抑或避而远之。“处世树为模,本固任凭枝叶动;立身钱作样,内方还要外边圆。”再有原则,自己知道就好,学会变通才是生存法则。涉世未深的小子,会笑朕自圆其说;久经世面的前辈,会笑朕装模作样。然而,管他作甚?

工作一年,朕必须要纠正大众普遍认为事业单位工作轻松追求不大诸如此类的看法,这是一种认识上的缺憾,这是一种意识上的错觉,这是一种带偏见的观点。今年,或者是以后,忙乃其次,真正要学好的本领还有很多,时间还要很长。工作这件事,不认真,输了也不知道;认真你就输了;再认真点或许你能赢。直至举重若轻,也须如履薄冰,方能立足长久。朕也必须重申下乡工作并不等同下乡旅游;上山作业能说充实但不能说好玩;外业内业可以重复但不代表乏味。否则就是对林业的曲解,对朕一年来略为苦逼上山下乡的曲解。下年要搞传说中谈之色变的二类调查,据说要维持N个月的外业状态,看来有机会身陷一下了。靠。

坚持一年不转会,家却搬了两次,换了三个居住环境。人多了,也热闹起来。从一个人在家左手跟右手下棋,到四个人围成一桌白板任变;从爬楼梯上七楼,到坐电梯上十七楼;从有老鼠出没的提心吊胆,到不用担心出现耗子的高枕无忧;从楼下湿漉漉的市场,到睁眼一看就是漫山翠绿的景色;朕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越来越过瘾了。这与晒命无关,与励志无关。工资没涨,福利没多,全靠是给力的伙伴——都考到从化来了。朕要感谢家里面大厨华富,解决了朕每天的温饱问题。要是朕能有个这样fuckable(能干的)的妹子那该多爽!

可是妹子没有出现。

是的,朕家里住着妹子,但不是朕的妹子。朕的王妃在等朕,但朕还不知道她是谁。朋友都催朕赶紧去找,但是爱情这宁缺勿滥的东西,感觉不对的找个毛啊。砌墙和酒吧填补了没有情人的空白,有时想想这也够糜烂的,但是很爽。单身也有好处,独来独往无牵挂,趁着年轻,还是多玩几年咯?朕是喜欢玩的,谁不喜欢玩呢?但是朕今年还没出过远门游玩,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想去的地方很多,空闲的时间却很少,伙伴都有空的机会更少。从年头计划到年尾,最终还是连同妹子计划早泄。下年不要再如此狗血了,OK不?

噢,还有,截至本文发表,朕离连续两年不用去医院看病的目标越来越近了,相信带着健康的身体跨过新年也不成问题。值得保持,必须保持。朕是讲信用的人,如果上天宠朕,朕还想活四百九十九年。